温纯如梦方醒。
张紫怡为什么要替你抵挡侍者的枪口
侍者在这么近的距离,为什么你与张紫怡毫发无伤
关成虎等人人多势众,为什么不对侍者采取合围战术
如此说来,这是你使出来的苦肉计,目的就是要试探温纯的来历和虚实。
好险啊多亏了冷眼旁观的明月保持了足够的冷静和清醒。
只要自己一出手,所有的枪口都会转向躲在锚机后面的温纯与明月。
侍者、你与关成虎,正好对温纯与明月形成了三角包围圈,在这三股火力的合围之下,绝无逃生的可能。
侍者还在射击,枪膛疾射的子弹,不断击打在吧台、船舱上,激起点点火光。
瘦猴来了一个很夸张的倒地,发出了身上中枪的惨叫,顺势一滚,压翻了另外的两张小酒桌。
甲板上枪弹横飞,桌子和玻璃瓶被击得碎片四溅,刺耳的枪声此起彼伏,吧台内乱成一团。
侍者连续不断地射击,借着钢桌的掩护再度冲向你。
关成虎等人停止了向侍者开枪,他们几十秒钟之后才从花伞上钻了出来,现在侍者已经接近了吧台,关成虎摆手让手下不要贸然发射,以免误伤了你和张紫怡。
激烈的枪声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点射。
你松开了张紫怡,掏出随身携带的手枪,探出身形向侍者射击。
侍者表现得非常的强悍,他根本未理会对方的子弹在脚下溅起的火花和铁屑,手中的枪继续喷着火舌,子弹纷纷射向你所在的方位。
狗熊试图从后面偷袭,“突突突,”一梭子弹贴着侍者刚刚压低的头皮掠过。
温纯看得真真切切,是关成虎眼疾手快,将狗熊的枪口稍稍托起了几分。
“好”醒悟过来的温纯,贴着明月的脸颊,轻声说“我给他们来一场假戏真做。”
侍者还在逼近吧台。
温纯微微调准手中枪口,瞄准了侍者的后背。
关成虎看清了温纯的意图,站起来大叫“抓活的”
侍者也是身经百战,他从关成虎的喊叫中意识到了危险,赶紧抓着钢桌就地一滚,温纯射出的子弹全都打在了甲板上。
侍者转过来对温纯射击,“咔嚓”数声,子弹打完了。
温纯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侍者向左纵起,避开一串子弹,接连几个翻滚,从皮靴中拔出另一支小型毛瑟左轮枪,刚玉出击,温纯翻身猛扑过来,死死抓住侍者持枪的手,朝甲板上的碎玻璃瓶上猛磕。
侍者的枪被磕出去老远,他死死地用右手顶住温纯的下颌,左手一用力,也打飞了温纯手里的枪。
温纯探身玉去抓侍者甩出去的毛瑟左轮枪。
侍者脚下一用力,趁着温纯探身抓枪的间隙,挣脱了温纯的控制,一跃而起,抬脚踹向了温纯。
温纯就地一滚,躲开了侍者这一脚,迅即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做好了近身一搏的准备。
侍者却不肯恋战,他借助脚上落地的力量,脚尖用力一点,翻过船舷,老鹰扑食般地射向海中。
温纯手疾眼快,上前一个健步,手中的皮带急如闪电般甩出,一把捞住了侍者的脚后跟,又猛一用力,生生将侍者拉回了甲板。
温纯左手一伸,揪住侍者的头发,把他重重地摔在了甲板上,骨节碎裂的声音噼啪作响。
温纯顺势一脚踢中了侍者的腰部。
侍者的面孔扭曲,痛苦得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当侍者刚刚张嘴喘气时,温纯的鞋尖就塞进了他的嘴巴,鲜血从侍者的嘴巴里流了出来。
侍者一口咬住温纯的脚尖,仍不忘把手伸向后ku袋,可是,还没等他的手探到后面,温纯的右手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侍者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停止了最后的顽抗。
温纯搜出了侍者后ku袋的勃朗宁零点二五自动小手枪,把它扔进了大海。
这时,明月抱着手臂从吧台后站了起来,看到这血腥的场面,惊恐不安地张大了嘴巴,胸口的山包在微微地颤抖,半晌才捂着胸口趴在锚机上干呕起来。
温纯没有回头看,只吩咐张紫怡“张小姐,麻烦你带明月下去。”
张紫怡扶着明月走下了甲板,将明月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又重新回到了甲板上。
温纯在侍者的手臂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喝问道“说,你叫什么名字谁派你来的”
侍者显然早有心理准备,他忍着痛吐出一口血水,含糊不清地回答“国际反恐联盟,我叫马丁。”
“国际反恐联盟”温纯冷笑一声,紧接着问道“说吧,船上还有谁是你的同伙”
侍者咬着牙冷笑道“先生,别废话了,给个痛快吧。”
温纯冷冷一笑“好,有种死很容易,但你要不说出你的内应,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温纯的脚下加重了力量。
侍者脸上的肌肉一紧,把头扭向了一边“先生,你可以一枪打死我,但不能为难我,你应该遵守江湖上的规矩。”
关成虎走过来,悄悄地碰了碰温纯的手臂。
这是一种提醒,各个帮派之间经常会因为利益之争发生仇杀,从外面雇佣的杀手,一旦失手被抓,只要如实交代了所属的组织和姓名,道上的规矩是,杀手可以被处死,但不能折磨逼供,就像为什么要杀人与杀手无关一样,查出仇家和寻仇报复要看被追杀帮派头目的能力和手段。
“哼,你不是国际联盟的人吗,还需要讲什么江湖上的规矩”温纯没有理会关成虎的暗示,他从地上捡起一片碎玻璃,把侍者腹部的皮肉,连同衬衫一起,割开了一条深约一公分,长约十公分的口子。
鲜红的血,从切口中噗哧噗哧往外涌。
温纯甩掉碎玻璃,从吧台上找到了一瓶食盐和一瓶胡椒,拿着两个瓶子回到倒卧在地的侍者身边。他用手掰开侍者腹部的切口,把盐和胡椒全部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脚去践踏伤口。
侍者的一双眼睛,朝外突出,像一个甲亢病的严重患者,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
“说吧。”温纯蹲子,扒拉着侍者的鲜血淋漓的脸。
侍者惨笑几声,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用乞求的目光看着关成虎。
关成虎不得不再次出言相劝“老弟,这似乎不妥。”
你慢慢走了过来,他阴沉着脸,对温纯和关成虎一挥手,肌肉抖动了几下,说“他是冲我来的,交给我吧。”
关成虎面露难色,迟疑不动,拿眼偷看你的脸色。
你气急败坏地叫道“还傻站着干什么滚,滚开。”
关成虎微微地摇了摇头,拉着温纯下到了客舱。
温纯没有坚持,心里暗暗好笑你,且看你设计的这场闹剧如何收场
你示意其他人都退到了远处,然后在侍者的身旁蹲下来,遮住了众人的视线,眼睛死死盯着侍者的眼睛,轻声说“马丁,对不起,你已经废了,活着也只会拖累弟兄们。”
侍者扭动着身躯哀求道“不,老大,你不能这么干”
“嘿嘿,我说过,敢在我面前玩枪的对手都会死得很惨。”你装腔作势地大叫。
“求求你,杀了我吧。”侍者大喊道,然后一动也不敢动,绝望地紧紧闭着嘴,任血水在嘴角边流淌。
你凑到了侍者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马丁,我亲自送你上路。”
侍者依旧一动不动,但是,牙齿的敲击声清晰可辨。
“马丁,我佩服你,你不用说话,你只需点头或摇头,我保证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你继续大声地说着,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了侍者ku子上的一个破口,一股焦臭弥漫开来。
侍者声嘶力竭地惨叫,他挣扎着抬起上身,一口血水喷涌而出,浇灭了正在燃烧着ku子,也喷熄了你手里打火机的火焰。
你用一根手指按在了侍者腹部的伤口上,侍者惨叫一声再次仰卧在甲板上,他的嘴唇因为痛苦和恐惧在不住地颤抖,眼睛几乎要鼓出眼眶。
你微笑着再次打着了防风打火机。
侍者抬起上身,那样子似乎就是冲着你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慢慢地站了起来,就在他低头吹熄打火机的当口,侍者的咽喉部一根血柱喷出半米多高,脖子上多了一根细细的钢丝。
众人为这迅雷不及掩耳的痛快一招暗暗喝彩。
张紫怡就是跟着你学会的这一手绝招。
你静静地站起身来,抓过一条雪白的餐巾,擦去了手里的血迹,步履沉重地走向船舱,他一把抱起还在微微颤抖的张紫怡,旋风般冲进了豪华主卧,将她扔进了鸳鸯浴池,疯狂地撕咬和搓揉,像一条亢奋的狗。
男女之间肉与肉的互相温暖,是抚慰心灵的最佳良方。
狗熊和瘦猴把侍者的尸体扔进了大海,这是海上航行中对死者的最高礼遇。顺手也把死狗般的史天和甩进了底舱。
清理之后的甲板和吧台洁净如初,几乎看不出一场枪战和屠杀的痕迹。
一切又恢复了往常的秩序。
关成虎默默地站在船舷边,暗暗垂泪。
偷激不成蚀把米的你,在张紫怡的身上疯狂地发泄着他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