簇新的锦绣茜红色金丝帐外,流苏缨络震动不止,慢慢才停了下来。
肚子不合时机的叫了起来。
“好饿呀”刚才那碗面经过剧烈运动早就被消灭到了爪哇国了。
他哧的一笑,斜眸看我,“还饿那再来一次”作势欲覆身压上我。
“喂,你想到哪去了”我羞得推住他,哇哇乱叫:“人家是肚子饿嘛”
已经被他折腾了大半夜,我哪里还有力气
他撑起身见我柔弱不支的样子,略有歉疚,“刚才有没有弄伤你让我看看。”说罢便要揭开大红锦被。
“讨厌”我吓得连忙拍开他的怪手,吱溜钻进被里。
“哈哈”他把我从被里拎出来,笑道:“小心闷坏了。”
伸手拍了两下。
立刻听见一名小厮在外面问道:“侯爷,有何吩咐”
“去叫厨房弄点吃的来。”
过了一会,小厮敲了敲门。
“放在门外吧。”卫青起身穿上中衣,开门去把饭盒拎了进来。
“明月,过来”他坐到桌边,把饭菜一样一样拿了出来。
我胡乱套上件外袍,奔了过去。
几样色香味俱全的家常小菜,看得来就让人唾涎欲滴。
我欢呼一声,扑上去大快朵颐。
吃完后精神抖搂,倦意全消,突发其想建议道:“卫青,我们数红包吧”
我记得好友结婚后,我问她新婚之夜在干什么她说数了一晚上的红包还彪悍的抱怨说数到手软真是让我好生羡慕
“数红包”卫青不解的问,“什么叫红包”
我嘿嘿笑了两声,搓着手,两眼放光,“想必今晚送礼的人也不少吧”
他明白过来,哑然失笑,“你是想看礼单吗已让下人搬到库中了。”
“噢”我扫兴的垂下双肩,盘腿坐到榻上。
他想了想,笑道:“不过,倒有一件东西,我特地拿了出来。”
“什么东西”
“等等。”他转身到地上去翻自己的衣服,我好奇的在背后张望。
半响,他走过来,笑着把一冰凉之物放到我手中。
我凑近烛光一看,莹莹翠玉,所刻雄鹰似欲展翅高飞,竟然是以前他送我的那块玉佩
“啊”我兴奋的大叫一声,“你哪里找回来的”
自从我出宫之后,它就失踪了,没想到现在又回到我手里了。
“这是有人送给我们的贺礼”他淡淡一笑,神情高深莫测。
“谁”有种很微妙的念头一闪而过。
“是子夫。”他静静道。
“真的是她”我吃了一惊,转念一想,结结巴巴的问:“你你,告诉她你告诉她我俩”
他微微颌首。
我以手抚额,呻吟道:“天哪”
可以想像,当卫子夫听到这个消息时的样子
卫青娶了我,对她来说,好比一个定时炸弹安装在身边
不知她会不会再派杀手来干掉我
“放心”他猜透了我的心思,扬眉道:“她再也不敢了。”旋即又绽开狡黠笑容:“我不仅通知了她,还通知了长君。”
我目瞪口呆,卫青疯了吗
他嘴边笑意不减,眸中却寒光一闪,森森道:“上次我救你后,其实他们已然得到了消息,但仍佯装不知,我特地派人通知他们,若你再出任何意外,我都会把帐算到他们头上,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再说,”他目光一转,无声笑道:“娘子,从此有他俩在长安做耳,我们岂非安全许多”
我稍作想像,顿悟到卫青的用意,不禁失笑。
好个卫青,竟然把他们捆到我们一条船上来了
卫子夫和卫长君本想装作不知,卫青便硬要叫他们知道,如今他们投鼠忌器,不仅不敢再轻易害我,更还要想方设法保护我否则一旦事情漏露,卫家满族抄斩,大家谁也跑不了。
想想他俩郁闷得面面相觑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捶地板。
卫青神色一正,又道:“不过话说如此,你也要小心,绝不可一个人单独外出
相思未向薄情染全本sodu。”
“好。”知他是关心我,我顺从的答应。
他笑了,转了个话题,道:“对了,我有没有跟你讲过这个玉佩的来历”
我摇了摇头。
他坐到我身边,神色平静,像是在讲别人的事般:“我小的时候住在郑家,后母凶蛮,我便经常遭受毒打辱骂。有一次我实在受不了,就只身跑到山上,想跳下悬崖一死了之。”
我睁大眼睛望着他。
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笑道:“当然是没死成,否则今日你跟谁成亲跳下来时被树枝挡了一下,当我醒过来时,身边坐一个老乞丐。”
“我一心求死,自然不满他救我,他跟我说话,我也不理不睬,他却不以为杵,反而笑着对我说:小兄弟又何必急着寻死你如今虽然困苦,但将来定为贵人,官至封侯。”
“我怎肯信他的话,只以为他哄我不料他看出我不信,又笑道:既然你我有缘,我再赠你一物。说罢就把这枚玉佩送给我,又说:它可保你幸运,且能实现你心愿。”
“说来也奇怪,自从那天起,我的运气似乎真的开始好了,几次都因祸得福。”
他靠近我,眼中浓情渐深:“而遇到你,更是我卫青一生最幸运之事”低沉声音在耳边轻诉:“如今,我的愿望也实现了我终于娶到了你”
他拥着我,只见窗前花烛摇影,俪影交叠
第二天一早,我兴致勃勃的跑到库房去查看礼品。
嗬嗬果真都是大手笔,那半人高的碧翠玉马,那一颗颗如鸽蛋大小的南海珍珠,那晶莹璀璨的夜明珠光闪夺目,不可直视。
收获这样丰富真是财不迷人人自迷。
可惜狐朋狗友没有一起穿过来,没地方可以炫耀,未免有点美中不足。
“夫人,霍公子叫人送来了贺礼”正在胡思乱想,门房传来吴伯恭敬的声音。
我心一喜,是去病吗
疾步走了出去,只见一个矮小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见到我,立即作揖道:“小人郭解,奉霍公子之命,特地来贺侯爷新婚之喜”说罢手一挥。
侍丛们鱼贯抬上来贺礼。
“去病呢”我问道。
“呵呵,公子被宣入宫中教习,所以无法亲自前来道贺,还请夫人见谅”
“噢。”我有些失落。
半响,郭解却没有告退。
抬眼一看,见他朝左右张望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
“吴伯,你们先退下吧。”
“诺”
等人全部走清了,我淡淡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从袖中抽出一个檀木锦盒,双手奉上,恭声道:“这是小公子叫小人一定要亲自交到您手里的。”
我一愣,默默接过,没有打开。
“你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谢夫人”郭解识趣的退下。
回到房中,怔怔望着锦盒发了半天呆,几次伸手,又缩回,终于下定决心,一下打开。
里面却是一卷锦帛。
犹豫了很久,缓缓展开,去病清秀有力的字迹跃入眼帘。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勖寡人。”
注:燕燕于飞,出自,某君送别妹妹远嫁时作的诗,也有人说是某君送别心爱的女子远嫁时的离别心情。
ps:此处为删节版,为了让文下少点争议,我想了很久,决定把文中比较露骨的h全部删了,反正并不怎么影响情节。
如果满了十八岁,又不标榜自己纯情的同学太过好奇的话,还是欢迎到我的博客里去看看原版滴
阿米豆腐
:blog.sinaliliannal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