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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回来了。”
“诚诚回来啦,饿不饿?妈有留一些饭菜给你当宵夜。”
“好呀。”
“那妈帮你热菜,你先把东西放好,顺便洗个澡,这样才不会浪费时间。”
看着儿子风风火火的身影,我一想到房里熟睡的老公,连忙提醒他:“诚诚,动作轻一点,你爸已经睡觉了,千万别吵醒他。知道吗?”
“哦。”
趁着儿子洗澡的时间,我将晚餐剩余的饭菜加热放在餐桌上后,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
或许刚才的激情让我感到特别疲累,以至于电视开了不到五分钟,我的眼皮忽然觉得愈来愈沉重。
感觉自己仿佛进入梦乡之际,刺耳的电话声却在此刻骤然响起,令我昏沉的神智瞬间清醒过来。
“喂~~”
“是我啦,你不是说要打电话给我?”
听出来人的声音后,我不满地轻吼道:“呴!刘孟哲!拜托你要打电话也看一下时间好吗?现在都几点了?”
“因为明天就要上课了,所以我当然急啦!”
“什么?!明天要上课?那……那你找别人吧。”
“为什么?妳不是整天待在家的‘英英美代子’吗?好!就算妳真的很忙好了,但一堂课只有一个半小时而已,我不相信你连一小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不是啦,我……欸~~老实跟你说,我根本不会跳舞,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啦。”
“拜托!没有人生下来就会跳舞吧?在窗外,打量教室内的装潢及摆设时,身后忽然传来甜美的声音:“嗨,你好,请问你是第一次上课的学员吗?”
我一转身,就看见一名穿着暴露,脸上化了大浓妆的年轻女孩,露出和善的笑意看着我。
我摆摆手说:“唔……我等人,他叫刘孟哲。”
“喔,你是说哲哥呀……对了,我是这里的老师,我姓江。嗯……等一下妳会跟我们一起上课吗?”
听到她自称是舞蹈老师,我连忙向他问好:“江老师好。嗯……我是孟哲的表嫂,我本姓梁。因为他说缺了一个舞伴,所以就叫我陪他上课。不过老实说,我完全不会跳舞,所以……”
“呵呵……没关系,你待会上课时可以先试试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考虑成为我们星莹的正式学员。”
“嗯。”我轻点头应付过去。
“那你在这里等哲哥吧,我先进教室了,待会儿见。”
“嗯,妳忙吧,不用管我。”
等她走进教室后,我站在窗外看着她仔细检查木板地面,到处巡视的曼妙身影,竟忍不住仔细打量起她来。
这位年轻的江老师,今天穿了一套两件式的中空舞衣。上半身是火红镶着银色丝线花纹的小可爱低胸马甲,那看似硬板质料的贴身马甲,不仅紧紧包覆住她的胸围,那低胸的尺度,姿,坐姿都很标准,没想到还是被江老师找出几处细微的小瑕疵。
“梁小姐,记得时时刻刻都要保持挺胸缩小腹,腿部绷直的标准仪态。我看你身材不错,更应该好好展现自己最骄傲的本钱嘛。不要怕,没什么好害羞的。要知道,我们的身体是上天赐给父母最好的礼物,所以我们应该让父母有‘因为生下我们而感到骄傲’的观感。好了,现在我们先学基本的正三步。”
第一次听到女人这么直白地称赞我的身材,让我顿时臊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后面那句话,又让我感到特别别扭,难以接受。
后来,在女老师耐心的教导及严格的指正下,我渐渐忘了外界的事物及别人的眼光,脑海里只有她所教的繁杂舞步。
等我回过神,才发现女老师不知何时已离开我这里,转而指导其他学员。于是我便偷懒地独自走到不起眼的角落,屁股轻轻靠在扶手上,捶打揉捏酸痛的双腿,喃喃道:“呼……想不到跳舞比做家事还累。”
正当我斜靠着墙角休息时,眼前忽然出现一道黑影,若不是他先开口说:“毓歆,你怎么不好好练习,反而躲到这里偷懒发呆”的话,我说不定会吓得当场不顾一切地大叫起来。
“呴,刘孟哲,你要吓死人呀!”
“不是有句话说:‘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吗,你一定是做太多亏心事,所以只要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你就吓个半死。”
“你还好意思说!”我轻拍胸口,抚平慌乱的情绪,才开口说:“对了,你不是来学舞的吗,怎么不好好练习,反而跑来吓我?”
“噢!你难道不晓得国标舞就是要两个人跳才有意思吗?假如一个人练就可以,我又何必找你这个保守古板的欧巴桑当我的舞伴?”
“刘孟哲!你……你有胆再说一遍!”
“呃……好好好,我承认我没胆总可以了吧。”
“哼,算你识相。”
“对了,刚才明雪老师教你多少舞步,练得如何?”
直到这时,我才从刘孟哲口中知道女老师的名字。不过……
“孟哲,我问你,那两个老师是什么关系?”
“他们是亲兄妹啦。哥哥二十六岁,妹妹二十四岁。”
“啊!这么年轻?”
“哼,你别看他们年轻,人家从四岁就开始学舞,不但得过很多国际大奖,而且还曾经到‘黑池’比赛过。”
“什么池?那是什么地方?”
“呃!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算了,我告诉你吧,黑池可说是国标舞界的最高殿堂。能够到那里比赛演出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有多高?”
“比101大楼还要高。”
“噗哧!”我忍不住边笑边捶打他的肩膀:“你呀,老是不正经。”
“我一直都很正经好不好!”刘孟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随即将话锋一转,“好了,学费很贵,如果你休息够了就继续练习吧,别浪费时间了。”
“好吧。出钱的是大爷,所以你说了算。”我稍微揉揉酸痛的双腿,正想继续练习时,赫然发现女老师刚才教的舞步,我竟然忘了一大半。
“呴!都是你啦,被你这么一搅和,我刚才的都忘得差不多了。”
随着话落,只见他露出诧异的表情说:“不会吧!这么快就忘了?!”
没理会他夸张的表情,我低着头,努力思索着女老师刚才所教的内容,但不管怎么回想,仍无法拼凑出完整的顺序。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刘孟哲让人想发飙的恼人话语:“欸~~欧巴桑就是欧巴桑。你再不动脑的话,说不定再过几年就得了老人痴呆症。”
“刘孟哲!”
“嗳嗳嗳,这里是公共场所,麻烦你轻声细语好吗?呃……算了,为了不想再花时间找舞伴,我就暂时充当你的小老师,带你跳一段,帮你恢复记忆吧。”
“呃……你行吗?”我狐疑地看着他。
“事实证明一切,来吧。”
见他主动伸出手,我一时间反而犹豫起来。
俗话说:“男女受授不亲。”
尽管他是小我五岁,又是非常熟稔的男人,可是我的手除了爸爸,老公及儿子牵过外……好像还没有被其他男人牵过。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对方却不容置疑地直接拉起我的手,同时摆出标准的准备姿势,一本正经地凝视着我。
被他专注的目光直视,我不由得暗怪自己想太多。深呼吸几下,让自己的情绪平稳后,便摆出相应姿势与他相对。
随着他脚步移动,同时轻声提醒我的舞步,让我逐渐想起了刚才老师所教的一切,身体也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着。
“对……对……吸气,抬头,挺胸,缩小腹,注意‘恰恰恰’的节奏……接下来抬腿……转圈……回步……很好……就是这样……”
在刘孟哲的带领及指正下,我没多久就记起了刚才老师教的舞步。不仅如此,老师刚才所教都是女生步,因此有些舞步让我觉得难以理解,现在和刘孟哲搭配之后,我才晓得那些奇怪的地方,原来是为了配合另一半的走位。
如果这些地方没有后退或转圈,那么若不是撞到对方,就会踩到对方的脚。
好不容易搞清楚了这些动作背后的含意后,我从一开始地小心翼翼,害怕一个不留神就踩到对方的脚,到后来熟悉这些舞步后,已经可以从周遭镜子反射的影像中,看到自己似乎跳得有模有样,再也没有最初磕磕绊绊的迟滞感。
耳边听着轻快的音乐,身体随着节奏摆动,眼睛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我的心情也渐渐地快活起来;就连让我一开始感到别扭不已地刻意扭屁股动作,也在刘孟哲严厉的反复指正下,慢慢卸下心防,不再抗拒这个一直让我感到难为情的夸张动作,配合着身体的律动,自然而然地扭了起来。
(原来跳国标舞这么好玩呀,而且跳了之后心情也变得好愉快。唔……我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正当我沈醉在这身心愉悦的奇妙状态时,轻快的乐曲蓦地戛然而止,瞬间把我拉回到现实中。
“各位同学,我们今天就上到这里,希望大家回去后多多练习。嗯……前两天我和明峰老师商量讨论后,决定三个月后的月底,举办一场我们上次跟各位学员提过的成果发表会,而且这次打算从本期的学员里,选出三对成绩好的学员,免费招待他们豪华邮轮三日游。各位学员觉得这个奖励棒不棒?”
“好棒,老师真好!”
“谢谢老师。”
江明雪老师平举双手下压,示意学员安静下来后,才继续说:“评分规则除了最重要的舞技占60%外,其他如服装占25%,化妆及表情也占15%。虽然规则有点严格,但距离比赛其实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练习,所以夫妻们想度二次蜜月,情侣们想提前度蜜月,或想和家人一起出国放松的同学们要多加油啰。好了,那我们下课啰。”
随着话落,大伙互相道别后,我发现有的人仍留在原地继续练习,有的人则是提着行李袋走向淋浴间,更有些人直接套上了普通的外衣,便成群结队的离开,感觉他们好像要找地方续摊的样子。
对此,我也只能暗自感叹:“这些人的体力真好”,便紧跟着刘孟哲的身后离开教室。
走着走着,我边打量这里的环境边说:“这里的设施不错呀。”
“当然不错呀,要不然学费这么贵,又没有这些贴心的设施,谁肯来学舞。”刘孟哲边走边说。
“对了,我看那些学员都去淋浴间,你怎么不一起去冲个凉?”
“你又没带换洗衣物,我怎么好意思只有自己洗香香,可是你却满身大汗地回家。”
他不说我还不觉得,他一说,我才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而且身体里的水分,似乎正一股脑地往外流泄,让我感觉连内衣裤都仿佛刚从水里捞起来般,穿在身上极不舒服。
他大概也看出我的困窘,便尴尬地讪讪道:“嗯……不好意思,也怪我出门前忘了跟你说清楚……唔……下礼拜你来上课时,记得多带一套换洗的衣服。这样跳完舞后可以洗香香再回家,而且又省水费,可说一举数得。”
我惊诧地叫道:“啊!那……那不是被人看光光了?”
此话一出,刘孟哲立即对我翻了个白眼,以鄙夷的语气说:“呴!妳真的是个没见识的欧巴桑吶!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健身房呀,你难道不晓得现在的健身中心,都附属单独隔间的淋浴设备吗?”
“呃……”我讪然地低下头,不做任何回应。
“好啦,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后,也要赶快回家洗澡。”
“哦。”随口应了一声,我忽然想到非常重要的一件事,“等一下!孟哲,你刚才说下礼拜还要来?今天难道不是最后一堂课?”
“我什么时候说过今天是最后一堂课?我刚才换好衣服后,又到柜台多交了三个月的学费,怎么可能只上今天这堂课就算了。”
“啊!那……那你的意思是,我下礼拜还要来?”
“废话,难不成下礼拜又要换人,再让明雪老师重头教?那我可能会被她列为‘奥客’的黑名单学员。”
刘孟哲似乎看穿了我犹豫不决的心思,竟以不容置疑的强硬语气说道:“好啦,毓歆,你就当有人请你来做三个月的运动嘛。”
“欸~~你呀你……”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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