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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一整个月,启程继续出席各项大小活动,在舞台上献唱,跟歌迷们打成一片。
每次,小茵都如常出现,杂在粉丝群当中,热烈为启程加油,是这样的花枝招展、豪情奔放。
每次见到她,启程内心总浮起阵阵的悸动,对于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倾慕者,他实在是难于抗拒,在残忍的人生巨轮中,能得到年轻异性的倾慕,实是让人不可抵逆的。
一曲既终,启程一如往常的走下舞台,来到后台的围栏旁边,跟歌迷们接触、签名、拍照。
小茵也来了,还是一如以往地对启程热情招呼、热络攀谈,惟启程对于她,已转变了态度,开始不理睬她,对她的说话,置若罔闻,实行当她透明。
出席活动的第二天,小茵即发来了短讯:
--启程哥哥,你在哪?
启程回她道:
--你没必要知道。
--昨天,你怎么这样子对我?
--我觉得没有对你不起,我反而是怕自己对海约不起!
--你其实是喜欢我的,不是吗?要不然你也不会觉得对不起刘海约。
--随你怎么说。你怎么想完全是你的自由,但我确实深爱着海约,不可能接受别的异性。
--启程哥哥,我想你,我们见面。
--不必了,我们在这里就可以讲得很清楚:我深爱着海约,不希望辜负她,所以,请小茵你不要再为我做什么。
--但那个晚上,我们已经......
--我们什么都没干哦。那时候,我是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跟你亲热,可是,我们最后没有发生关系哦。难不成,你想用这件事要胁我?
--启程哥哥,我爱你!总之,我们出来再说吧,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跟你没关系,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请你不要再骚扰我!
--启程哥哥,请你出来。要是你不出来,我死给你看!
--小茵,别冲动,有事好说!
--啊,不能,我爱你太深,我已不能控制我自己。请你马上来我们那个晚上的公园,我等你,我的尸体会等你!
--小茵?小茵?
然而,启程再也收不到小茵的短讯。
启程立即致电报警,并亲身赶赴那个晚上的那个公园,地点在尖沙咀东部的一间五星级酒店附近。
来到事发地点,启程看见一辆警车和救护车,有几个警察正在走动。
启程一个箭步迎了上去:「阿Sir,是不是有人自杀?」
「你怎知道?」军装警察问他。
「我就是报案者。」
「啊,你就是章启程?」
「是。事主是不是叫庾凯茵?她有没有事呀?」
「她是叫庾凯茵,目前正接受急救,性命有危险。她在这里割腕自杀,血水流了一地!她手机里留有短讯,说是为了章启程--就是你--自杀的。」
启程一下子抱头狂抓,失声叫喊,想不到小茵会如此决绝,以自杀来伤害他的感情,要叫他永生歉疚!
要是启程对小茵没有一点点情意,也许他就不会这般痛苦;要是小茵真的死了,那他就真的会一生一世背负着感情的十字架了!
8
救护车呼啸地疾驶,启程坐上了警车,跟在救护车后面。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间大型的公立医院,小茵被担架车送上了急症室,医护们各就各位,拉起了白幕,开始为不久前割腕自杀的庾凯茵施救。
急救展开的同时,启程总算可以暂时吁一口气。
当下,启程的心情,真有如被千刀万剐一般,痛彻心肺,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小茵居然为了得到他的爱,决然自戕!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启程不住地抱头痛哭,整个人快崩溃了!
不多久,海约也闻讯赶来了。两人一见面,启程即像个孩子般哭倒在海约怀里。
「不要哭,不要哭!到底发生什么事呀老公?」海约像个大姊姊般慰问启程,事实上,她的年龄是他的姊姊。
启程于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海约。
海约听毕,并没有生气,反而是边拍启程的背脊,边好言安慰。
启程抬头,接触到海约的视线,是这样的安详,这样的平静。
「你不怪我吗?老婆?」他问。
「不怪。我怎能怪你?」然而听在启程耳里,觉得她是在说反话,也就更加悲痛了。
二人就这样坐在走道旁边的椅子上,等候急救的结果。
这时候,小茵的父母也赶过来了,四人就在走廊上遇见。
问明身份后,庾母即不断问启程问题,他把小茵寻死的前因后果,简略地告诉了她。
听过启程的忆述,小茵父母慨叹连连,深深为女儿的任性不成熟,叹息不止,也多少有些责怪启程。
从前,女儿是多么的乖顺、听教听话、循规蹈矩,但说不准就是因为长久的压抑、逆来顺受,致使她今天的任性反叛、罔顾一切。
两小时的光景转眼过去,期间启程相当悲痛,海约只尽量保持低调沉默。
医生走出来,所有人一拥而上。
「庾凯茵已脱离了危险期,目前清醒,没有大碍,我们为她止血,幸好施救及时,她总算是捡回了一命。」
小茵躺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一直推向住院部,稍为等了一阵子,家属即进内探望。
启程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探望,他看着身边的海约,仿佛征求她的同意。
海约并没回以眼神,一转头径自走向夜空之中,启程赶忙跟上,就在走廊上追上了她。
「老婆,我去看看小茵可以吗?」
海约却步下来,没有看启程,他深自内疚。
「老公,不要再继续下去,让事情变得丑恶。」她只拋下这句说话,转身即走。
启程明白自己干下了十分过分的事情,然而事情并不是他所能控制,小茵自杀,尽管是为了他,可他也不能阻止于她。海约的话叫他明白到,小茵必须为自己的任性不成熟,负上终极的代价,而非要他来承受。
启程没有再问海约,挽住她的手臂,就走出了医院,一起搭地铁回家,向她千不该万不该地道歉认错。
此后,启程再也没有跟小茵见面。
小茵好过来后,有找过启程,可是启程总发短讯回绝见面的要求。
也许小茵自觉没趣,人也清醒过来,觉得启程不属于自己,于是,她再没骚扰过启程。
事情发展至此,总算没有像海约说的变得丑恶。
后来,启程偶尔在街上遇见了小茵,看她拖着另一个男孩的手,感觉幸福满泻。
启程当时并未上前招呼,看小茵终于还是有勇气一闯情关,身体也没有大碍,启程终算卸下了一块心头大石。
再后来,小茵退出了启程的后援会,彻底绝迹于他的世界,在另一片广阔天地里,寻找属于自己的爱情。
她是个花月年华的标致女孩,一定可以觅得理想的对象。
这件事令启程高兴,庆幸自己从未越轨,而一位缠扰的女歌迷,也总算找到了她的幸福,可以预见,会有个美满的将来!